受第(di)14號(hao)臺風“摩羯(jie)”和第(di)18號(hao)臺風“溫比亞”影響，自8月13日起，山東(dong)省(sheng)濰坊市接連發生超強降雨。8月19日，“蔬菜之(zhi)鄉”壽光更是遭遇了自1974年以來的最大洪峰。

　　“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這么(me)大(da)的(de)(de)(de)水(shui)(shui)。”8月(yue)25日(ri)，記者(zhe)在(zai)壽光(guang)市(shi)營(ying)里鎮安(an)置點見到(dao)62歲(sui)的(de)(de)(de)西(xi)道口(kou)村農民蘇(su)新珍時(shi)，她(ta)的(de)(de)(de)情(qing)緒已經基本平靜了，只(zhi)是在(zai)說(shuo)到(dao)被水(shui)(shui)淹了的(de)(de)(de)房子時(shi)還會(hui)偶爾抹一(yi)下眼睛。對于她(ta)來(lai)說(shuo)，眼下最關心(xin)的(de)(de)(de)就(jiu)是家(jia)里的(de)(de)(de)電器、家(jia)具、衣物怎么(me)清理。而對于這場大(da)水(shui)(shui)來(lai)說(shuo)，還有(you)很多亟待回答的(de)(de)(de)問題。

　　一問：水災為何如此嚴重？

　　大水已過去一(yi)周，走在(zai)壽(shou)光市羊田路上，可以看到彌(mi)(mi)河(he)水位(wei)僅到路基的(de)一(yi)半，但路面上還殘留著(zhu)被河(he)水沖上來的(de)稻(dao)草等雜(za)物(wu)。8月19日(ri)當晚，彌(mi)(mi)河(he)水位(wei)上漲，漫過羊田路，倒灌進河(he)邊(bian)的(de)村(cun)莊。

　　彌河發源于(yu)沂山東(dong)麓(lu)，流經臨朐(qu)、青(qing)州、壽(shou)光三縣，從(cong)海(hai)拔最低的壽(shou)光入海(hai)。在壽(shou)光上游，有(you)冶(ye)源、黑虎山、嵩山三座水庫。

　　往(wang)年，困擾當地(di)人(ren)的(de)(de)是如何(he)給彌(mi)河(he)“解渴(ke)”。據濰坊當地(di)媒體報道，由于河(he)水斷流(liu)(liu)，從2016年-2018年，每年4月份(fen)上游的(de)(de)冶源水庫都(dou)要開閘放水為彌(mi)河(he)“續流(liu)(liu)”。沒有人(ren)會想到，8月19日晚(wan)，幾(ji)近干枯的(de)(de)彌(mi)河(he)會有2000多立(li)方米/秒(miao)的(de)(de)洪峰流(liu)(liu)量，突然而至的(de)(de)大水沖(chong)出種(zhong)種(zhong)疑惑(huo)。

　　泄(xie)洪是否太晚？從壽光市(shi)水利局官網(wang)可見(jian)，7月24日，由于彌河上(shang)(shang)游的(de)臨朐、青州降雨(yu)都超過(guo)100毫米，冶源水庫(ku)就加(jia)大(da)(da)了(le)泄(xie)洪流(liu)量。7月30日，再次發布(bu)了(le)加(jia)大(da)(da)泄(xie)洪通知。8月19日上(shang)(shang)午，壽光市(shi)防汛抗(kang)旱指揮(hui)部發布(bu)緊急通知稱(cheng)，接上(shang)(shang)級通知，三座水庫(ku)將加(jia)大(da)(da)泄(xie)洪流(liu)量。

　　從8月(yue)19日上午的(de)通(tong)知可見，三座水(shui)庫泄(xie)洪總流量預(yu)計320立(li)方(fang)米(mi)(mi)/秒(miao)。但(dan)是據濰(wei)坊市8月(yue)23日召(zhao)開的(de)新聞發(fa)布會(hui)可知，當晚三座水(shui)庫的(de)洪峰泄(xie)出量為1780立(li)方(fang)米(mi)(mi)/秒(miao)。對水(shui)量增加(jia)之快，營里鎮(zhen)黨委副書記陳建君(jun)記憶猶新：“19日早晨8點預(yu)警的(de)洪峰流量還(huan)是350立(li)方(fang)米(mi)(mi)/秒(miao)，下午5點變(bian)成(cheng)了(le)850立(li)方(fang)米(mi)(mi)/秒(miao)，晚上9點就已經漲到了(le)1780立(li)方(fang)米(mi)(mi)/秒(miao)。”這(zhe)也讓(rang)撤離的(de)村民根本來不及攜帶太多東(dong)西，更來不及搶救莊稼和大(da)棚。

　　水(shui)庫蓄(xu)水(shui)量是否合理？按照《中華人民共和國防(fang)洪(hong)法》第五章第四十(shi)四條規定(ding)：“在(zai)汛(xun)(xun)期(qi)，水(shui)庫不得擅自在(zai)汛(xun)(xun)期(qi)限制水(shui)位以上(shang)蓄(xu)水(shui)，其汛(xun)(xun)期(qi)限制水(shui)位以上(shang)的(de)(de)防(fang)洪(hong)庫容的(de)(de)運(yun)用，必須服從防(fang)汛(xun)(xun)指(zhi)揮機構的(de)(de)調度指(zhi)揮和監督(du)。”目前由于數據公(gong)開不足，無(wu)法判斷三座水(shui)庫是否在(zai)洪(hong)水(shui)來臨前將(jiang)水(shui)位控制在(zai)汛(xun)(xun)期(qi)限制水(shui)位以下。

　　三(san)座水(shui)(shui)(shui)(shui)庫(ku)(ku)(ku)同時(shi)泄(xie)(xie)洪(hong)是否符(fu)合(he)防洪(hong)調(diao)(diao)(diao)度(du)規(gui)范？位于壽(shou)光上游的三(san)座水(shui)(shui)(shui)(shui)庫(ku)(ku)(ku)同時(shi)泄(xie)(xie)洪(hong)，也是爭(zheng)議(yi)熱點之一。按照《水(shui)(shui)(shui)(shui)庫(ku)(ku)(ku)調(diao)(diao)(diao)度(du)規(gui)程編制導則(ze)（SL706-2015）》：“水(shui)(shui)(shui)(shui)庫(ku)(ku)(ku)調(diao)(diao)(diao)度(du)應(ying)堅持‘安全第一、統籌兼顧’的原則(ze)，在保(bao)證水(shui)(shui)(shui)(shui)庫(ku)(ku)(ku)工(gong)程安全、服(fu)從防洪(hong)總體安排的前提下……將災害降低(di)到最(zui)小(xiao)，爭(zheng)取效益最(zui)大，并(bing)兼顧梯級調(diao)(diao)(diao)度(du)和水(shui)(shui)(shui)(shui)庫(ku)(ku)(ku)群(qun)調(diao)(diao)(diao)度(du)運(yun)用的要求。”有(you)水(shui)(shui)(shui)(shui)利部門管理人員告訴記者，正(zheng)常來講水(shui)(shui)(shui)(shui)庫(ku)(ku)(ku)泄(xie)(xie)洪(hong)之前應(ying)該與(yu)附近水(shui)(shui)(shui)(shui)庫(ku)(ku)(ku)溝通(tong)協(xie)調(diao)(diao)(diao)。而根(gen)據(ju)目前已發布(bu)的信(xin)息，不能判(pan)斷三(san)座水(shui)(shui)(shui)(shui)庫(ku)(ku)(ku)在同時(shi)泄(xie)(xie)洪(hong)前是否進行了有(you)效調(diao)(diao)(diao)度(du)。

　　水(shui)位猛漲是否(fou)完全(quan)因為泄洪？本(ben)(ben)次受災較重的(de)上(shang)口鎮口子老(lao)村(cun)(cun)，因為靠近河(he)道(dao)，上(shang)世紀80年代(dai)就整村(cun)(cun)搬遷到了新村(cun)(cun)，但有些(xie)村(cun)(cun)民還用(yong)老(lao)村(cun)(cun)的(de)房(fang)子養(yang)豬(zhu)、存糧食(shi)。據(ju)壽光市(shi)水(shui)利(li)局官網(wang)，本(ben)(ben)市(shi)“河(he)道(dao)內蔬(shu)菜大(da)棚種植(zhi)較為普遍”，6月25日(ri)根據(ju)“清河(he)行動”回頭看部(bu)署，共(gong)完成(cheng)河(he)道(dao)內747個(ge)蔬(shu)菜大(da)棚和(he)種植(zhi)拱(gong)棚的(de)評估丈量工作。

　　這并非個例。據濰坊官方公布的執法(fa)記錄和通報，侵占(zhan)河(he)道的建(jian)筑(zhu)既包(bao)括居(ju)民院(yuan)落、建(jian)筑(zhu)垃圾等，還(huan)包(bao)括經營類場所(suo)如果園、魚池、養殖場、洗沙場等。

　　河(he)(he)道(dao)堵塞加劇了村(cun)莊的(de)淹沒。記者對比了最新版高(gao)德地圖、谷(gu)歌2017年5月24日的(de)衛星地圖，并查閱了中(zhong)國知網彌(mi)(mi)河(he)(he)相關文(wen)獻，顯示：在(zai)(zai)S320省(sheng)道(dao)彌(mi)(mi)河(he)(he)大橋附近，彌(mi)(mi)河(he)(he)分成(cheng)了彌(mi)(mi)河(he)(he)和彌(mi)(mi)河(he)(he)分流(liu)(liu)兩條(tiao)河(he)(he)道(dao)，彌(mi)(mi)河(he)(he)在(zai)(zai)壽(shou)(shou)光(guang)市下游距離(li)26.2公里的(de)中(zhong)營村(cun)和南半截河(he)(he)村(cun)逐漸變窄。而位于壽(shou)(shou)光(guang)東部的(de)彌(mi)(mi)河(he)(he)寒橋攔河(he)(he)閘(zha)工程攔蓄水容積為(wei)1270萬立方米/秒，設(she)計流(liu)(liu)量2000立方米/秒，總(zong)長228.4米，攔河(he)(he)閘(zha)門(men)高(gao)度4.5米，擋水高(gao)度4.2米。

　　按(an)此(ci)數據(ju)，假定全段河(he)道(dao)平均寬度200米，河(he)道(dao)水深(shen)4米，按(an)照濰坊市(shi)公布的1780立方米/秒下泄流量，僅水庫泄洪一項，填滿河(he)道(dao)所(suo)用時(shi)間僅需3.25小時(shi)。

　　這是(shi)按照河道完(wan)全干涸(he)計算。實(shi)際上(shang)，經過前期降雨及泄洪，河道并非完(wan)全干涸(he)，水閘在(zai)汛期也不允許高水位運(yun)行，再加上(shang)當(dang)時(shi)超過200毫(hao)米的降水量，實(shi)際灌滿河道的時(shi)間與現場(chang)村民一(yi)個多小時(shi)的描述基(ji)本吻合。

　　河道(dao)被(bei)灌滿，泄(xie)洪能(neng)力喪失，全流(liu)域普降暴雨(yu)量(liang)再(zai)加上游水(shui)庫泄(xie)洪輸入(ru)水(shui)量(liang)，農民的房屋和(he)大(da)(da)棚就這樣被(bei)大(da)(da)水(shui)迅速(su)漫過(guo)。

　　二問：大棚積水為何排不出去？

　　大雨過后一周，營里鎮(zhen)東北(bei)河村農民王希江還在忙(mang)著搶(qiang)救自家新(xin)(xin)建的大棚。水泵(beng)晝夜不停，抽水的拖拉機已經燒壞(huai)了一臺，又換了一臺新(xin)(xin)的。即使如此，棚里的積(ji)(ji)水還有幾十公分。記(ji)者看到(dao)，王希江的大棚明顯低(di)于路面，積(ji)(ji)水排不出去(qu)，只(zhi)能靠水泵(beng)往(wang)外抽。

　　“大棚墻體(ti)為土(tu)(tu)質結構(gou)，建造(zao)的(de)時候就地挖土(tu)(tu)取材(cai)，所以有一個下洼，水不能(neng)自己排(pai)出來(lai)。”壽光市(shi)農業局高(gao)級農藝師王成增介紹(shao)，目(mu)前壽光的(de)冬暖式(shi)大棚幾(ji)乎都是這種類型。

　　土墻被水(shui)一泡(pao)，又增(zeng)加了(le)垮塌風險。從8月21日(ri)起(qi)，濰(wei)坊市濱海(hai)中(zhong)隊派了(le)3輛消防車，在(zai)紀(ji)臺鎮(zhen)(zhen)孟家村(cun)晝(zhou)夜不(bu)停地(di)抽水(shui)，但由(you)于地(di)下水(shui)層較淺和地(di)勢(shi)等原因，至(zhi)今積水(shui)還(huan)未退去。村(cun)黨支部(bu)書記孟令軍告(gao)訴記者：“全村(cun)1720畝大棚已經塌了(le)800畝，如果被泡(pao)的(de)(de)時間太長，難保(bao)不(bu)會(hui)有更多垮塌的(de)(de)。”紀(ji)臺鎮(zhen)(zhen)是本次水(shui)災中(zhong)大棚損失較重的(de)(de)5個(ge)鄉鎮(zhen)(zhen)之一，有3萬多座大棚被淹。

　　中國工程院院士、沈陽(yang)農業大(da)學副校長李天來告訴記者，冬(dong)暖式大(da)棚包括土墻(qiang)和(he)磚(zhuan)(zhuan)墻(qiang)兩種類型，雖然(ran)磚(zhuan)(zhuan)墻(qiang)更堅固耐用(yong)、土地利(li)用(yong)率更高(gao)，但目前全(quan)國各地選用(yong)土墻(qiang)的比例仍然(ran)超過60%。“按照常見的37厘米厚磚(zhuan)(zhuan)墻(qiang)，僅墻(qiang)體(ti)就需要8萬(wan)元成(cheng)本，還(huan)要加上(shang)保溫用(yong)的聚苯板和(he)基礎設施，一(yi)座大(da)棚至少(shao)要二十四五萬(wan)元，而土墻(qiang)墻(qiang)體(ti)僅需要兩三萬(wan)元成(cheng)本。”

　　對于壽(shou)光(guang)農民來說(shuo)，這種選(xuan)擇的實際優勢更為(wei)(wei)明顯。“土(tu)墻大棚保溫效果好，成(cheng)(cheng)本低，更節能(neng)。”壽(shou)光(guang)市(shi)農業(ye)局(ju)副局(ju)長馬千(qian)玉認(ren)為(wei)(wei)，“自然災(zai)害(hai)不(bu)只(zhi)有水災(zai)，幾十年來，土(tu)墻溫室大棚為(wei)(wei)農民成(cheng)(cheng)功抵(di)御了雪災(zai)、風災(zai)、凍(dong)害(hai)等，綜合(he)抗逆性更好。”

　　由(you)于透水性差，土(tu)墻冬暖式(shi)大(da)(da)棚(peng)的排水系統顯得尤為重要(yao)。李天來告訴記者：“合格的溫室大(da)(da)棚(peng)需要(yao)在前面挖(wa)一條與大(da)(da)棚(peng)同長的排水溝，側(ce)面根據降雨(yu)量、大(da)(da)棚(peng)覆蓋面積、坡降大(da)(da)小等挖(wa)一個(ge)足夠(gou)深的水渠。而且排水是一個(ge)區域內的整體系統，每一環都(dou)要(yao)保(bao)證暢通，才能將水引出去。”

　　但記者在當地看到，有(you)些大(da)棚側(ce)面并沒有(you)水(shui)渠(qu)，靠(kao)的(de)是村民鋪設的(de)水(shui)管排水(shui)。王成增告訴記者：“幾十年沒遇過洪水(shui)，有(you)些排水(shui)溝被截斷、侵占(zhan)，也是造(zao)成排水(shui)不暢(chang)的(de)原(yuan)因(yin)之一。”

　　與大田作物(wu)相比，大棚(peng)生產效益高、風險也大，更需要推(tui)動其現代化轉型。李天(tian)來認(ren)為：“磚墻大棚(peng)更符合農業(ye)現代化的發展趨勢(shi)，我(wo)們還在研發推(tui)廣利用水循環蓄熱(re)的無墻體大棚(peng)。”

　　三問：垮塌的大棚有農業保險嗎？

　　“我們老兩口平(ping)時就(jiu)靠(kao)著家(jia)里的茄子大棚，這次被水沖(chong)塌了，重建的錢從哪來啊？”65歲的孟家(jia)村(cun)農民張愛香(xiang)滿(man)面愁(chou)容(rong)地說(shuo)。

　　“壽(shou)(shou)光(guang)(guang)不少大棚(peng)種植戶是50歲以上的老人。”壽(shou)(shou)光(guang)(guang)市(shi)農業局生產科科長張(zhang)林林告訴(su)記者。一座大棚(peng)就是他們的全部收入(ru)來源(yuan)，再加上如果(guo)大棚(peng)垮塌(ta)，重建需要10-15萬元(yuan)，遠(yuan)遠(yuan)超出了(le)他們的承受能力(li)。

　　當前，我國農業(ye)保險(xian)仍處在發展(zhan)初級階段，還存在保障水(shui)平有(you)限、服(fu)務能力(li)不(bu)足等問題(ti)。壽光(guang)大水(shui)，又(you)是(shi)對農業(ye)保險(xian)的一次挑戰。

　　目(mu)前，中央(yang)層面(mian)還沒有專門針對日(ri)光溫(wen)室(shi)的(de)保險。2014年(nian)，山東(dong)省(sheng)率先開設(she)了地方(fang)特色險種日(ri)光溫(wen)室(shi)險。山東(dong)省(sheng)農業廳財(cai)務(wu)處(chu)副(fu)處(chu)長(chang)劉迎增告訴記者(zhe)：“農民(min)每畝需(xu)繳納保費(fei)400元(yuan)，各級財(cai)政根(gen)據不(bu)同地區(qu)補(bu)貼。在(zai)壽(shou)光，由省(sheng)財(cai)政補(bu)貼25%，市縣財(cai)政補(bu)貼25%，農民(min)需(xu)繳納200元(yuan)保費(fei)，最高可獲賠兩萬(wan)(wan)元(yuan)。”但(dan)是目(mu)前全省(sheng)投保總面(mian)積(ji)不(bu)到(dao)兩萬(wan)(wan)畝，而山東(dong)省(sheng)包括日(ri)光溫(wen)室(shi)、大(da)中拱(gong)棚(peng)、小拱(gong)棚(peng)的(de)設(she)施(shi)蔬菜播種面(mian)積(ji)為1400萬(wan)(wan)畝左右。

　　“壽光近年來自然(ran)災害發(fa)生頻率低，而且對大棚種植戶來說，一旦發(fa)生類似這次的重大損失，兩萬元的保(bao)額只能是杯水車薪(xin)，所以農民(min)投(tou)保(bao)意愿并不高。”張林(lin)林(lin)解釋道。

　　除了大棚，玉(yu)米和棉(mian)花是壽光農(nong)(nong)民的主要種植作物。據張林林介紹，這(zhe)兩項都已納入中央政(zheng)策性農(nong)(nong)業(ye)保(bao)險，農(nong)(nong)民只需繳納保(bao)費(fei)的20%。目前全市棉(mian)花的保(bao)險覆蓋率為100%，玉(yu)米也有(you)80%。

　　而大棚(peng)種植戶即使繳(jiao)納過日(ri)光溫室保險，本次也很難(nan)獲得賠償。張林林說：“因為(wei)之前的(de)保險期(qi)限是(shi)(shi)從9月30日(ri)-4月1日(ri)，不包括這段時(shi)間。”劉迎增告訴記者，這也是(shi)(shi)結合了當地的(de)生產(chan)規律，每年的(de)六七八月是(shi)(shi)大棚(peng)悶棚(peng)時(shi)間，農(nong)民一般不進行生產(chan)，2017年山東(dong)省新發布(bu)的(de)文件已經將保期(qi)延長(chang)到(dao)一年。

　　今(jin)年(nian)6月，濰坊(fang)市(shi)在山(shan)東省率先(xian)推出(chu)民生綜合保險制度(du)，在這次洪(hong)災自救中(zhong)也(ye)開始(shi)發(fa)揮作(zuo)用，記(ji)者采訪時(shi)了解到，不少受災村都在清點損(sun)失并(bing)申報。“這個保險主要是針對(dui)房屋和人員(yuan)，并(bing)不包括大棚在內。”張林林說。

　　張愛香的問題，至今還沒人給她一(yi)個答案(an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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